第99章 第 99 章 的来信(1/2)
第99章第99章王姬的来信
薇姬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缥缈水雾,她的手指撩拨浴桶内的热水,跳入河流时手背刮蹭到岸边的石子,碰到水时泛起细密的疼痛。
她掬水浇在手臂上,看到手腕处的红痕有些愣住,后半夜过得凌乱,让她的头脑陷入困倦迟钝的状态,连雍殊怎么送她回来都忘了。
薇姬反应过来自己刚经历了什么事。
她的视线垂下,脑海中不断闪过的画面提醒她这些斑驳的痕迹是如何产生的,薇姬这才明白刚刚侍女离开前的眼神。
侍女送衣服进来时脸上的惊愕难以掩饰,为了验证自己没有出现幻觉,她还想要更近查看,因薇姬呵斥才不情愿地离开。
薇姬在浴桶中泡的时间比往常久,穿上衣物时指腹已浸泡出褶皱,脸颊也被熏得红润。
她简单地擦拭了头发,发尾未干时她已累得在榻上睡着。
而此时天色微微亮了。
雍殊于宫中拜别了周天子姬谦。
姬谦脸上保持着笑容,按例赏赐给雍殊玉壁与象辂车。
他原以为雍殊会再谈论和薇姬的婚事,没想到直到他离开殿内都没有说过一句薇姬,这不由得让姬谦有些抓摸不透雍殊的想法。
本来姬谦想试探一下雍殊对杞国的态度,因为雍殊的异样也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提起。
他看着青年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宫门后,忽然后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姬谦还未回头,便见一片蓝色衣角从眼前掠过。
发现是连姬,姬谦皱了皱眉,他想让人拦住她,但又怕让雍殊看了笑话,犹豫中她已经疾步追上去了,姬谦只能作罢。
雍殊听到身后环佩相撞的清脆声响时,眸光微动,他速度没有减慢,身后的人加快速度,很快追了上来。
他看到了旋动的裙摆,裙边的金色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一圈圈环绕在下半身,而她头顶的玉簪因疾跑而歪斜。
呼吸停顿时,雍殊看清了她的脸,吵闹的心脏安静下来,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归于平淡。
连姬没有错过他的神情变化,最初他是冷漠的,然而那双眼睛里却仿佛笼罩着汹涌的情感,可是他看见她之后,表情不如方才伤人,眼神却疏离,好像她不在他的眼中。
她明明就站在他眼前。
连姬平日少有这种奔跑追人的经历,这段路程让她心脏飞快跳动,她咬紧牙齿,不让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他面前响起。
雍殊礼貌地颔首,连姬方觉欣喜,他已经绕过她继续往前。
连姬急忙出声道:“等一下!”
她双手交握于身前,宽大的衣袖下手指紧张地交缠在一起,她已顾不得自己的呼吸声是否明显,想起他今日就要离开洛邑,她便觉得时间不待人,自己的心意应该及时和他说清楚。
自从她在宫宴上隔着一扇屏风见到雍国的国君,她便明晰了自己想要的夫君模样。
连姬问道:“君上还未见过我,为何拒绝了父王?”
她与姑姑同样是王姬,可眼前的男子只坚持要娶姑姑,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容貌便拒绝了她,或许只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她。
雍殊看着挡在面前的人,而后望向她身后不见尽头的道路:“王姬若有疑惑应该亲自询问周王,时间已晚,还请王姬让开。”
连姬紧张的心情因他的态度而生出些不甘,她素来自矜身份,此时不免说道:“丧期过后姑姑年岁增长,而我恰好年轻,君上竟是为了鱼目放弃珍珠吗?”
她想起在父王殿内听到的消息,昨夜他是和姑姑在一起的,是因为这样他才被迷惑的。
雍殊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不喜:“我比薇姬还要年长,王姬不必借她的名义讽刺于我。”
她焦急辩解:“不是……君上是男子,那不一样!”
她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话解释,而面前的人已经绕过她大步离去。
她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不耐,他误会她的意思了,她不在意他的年龄比她大八岁。
连姬没有勇气再追上去,直到看不见雍殊的背影,她才回到刚刚藏身的宫殿内。
虽然姬谦想过将连姬嫁到雍国,但那只是私底下的说法,现在雍殊与薇姬的婚约仍在,她作为天子的女儿,却不能光明正大地见他。
见到姬谦,连姬不再忍受悲伤,她哭诉道:“姑姑如果嫁到杞国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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薇姬醒来的时候正是一日中阳光最盛的时刻,掀起垂下的帷幔,她在刺眼的光线下忍不住阖上眼睛。待适应阳光后,侍女捧着盥洗的用品进来,侍女小心地观察薇姬的脸色,轻声提醒道:“王姬,雍国的国君已经离开洛邑了。”
薇姬淡淡地“唔”了一声,相比雍殊的离开,现在浑身的酸痛更让她郁闷。
平淡的反应让侍女踌躇地逗留在床前,她的视线从王姬裸露在外的脖颈滑落到她合拢的衣领,深浅不一的痕迹遍布其上,让人一看就知晓她昨夜被雍君的马车送回来前经历了什么。
薇姬瞥了眼面前的侍女轻荷,这是姬谦的人。
昨夜她回来时,这个侍女便格外在意她的情况,甚至在她已经脱下衣物后还进门送换洗衣物。
之后几天轻荷对待她的态度更加殷勤,连沐浴更衣这些事情她都想要上前伺候,与从前躲懒的模样完全不同。
薇姬不太明白轻荷的做法,直到看到轻荷在翻看她换下的衣物才明白了,轻荷在观察她是否怀孕。
薇姬心中一跳,那天夜里她意气用事,完全没有想过情事过后可能怀孕的风险。
她忍着羞耻回忆,那么多次,会不会不小心就……可是她回来便仔细沐浴了,不可能那么轻易中招吧。
现在正值丧期,他们在河边的做法让人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,可若是真有了孩子,怎么才能瞒天过海。
直到十天后月事正常到来时,薇姬才松了一口气。
此时她不可控制地埋怨雍殊的离开,让她独自承受担心受怕。她原本以为他说的不再见面是一时气话,没想到他回去后没有只言片语传回来,好像真的执意与她断了关系。
薇姬冷笑着摘下耳垂挂着的耳珰,将它们扔在盒子中后,眼不见心不烦地丢出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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