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兄 “你别动她,她是二皇子的人。”……(2/2)
程彻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傻了眼,软玉温香抱满怀,那榛子香混着酒香丝丝绕绕,如眼前人这般勾住心魂。
簌簌衣巾落海棠,似是喝过酒的关系,那一声声的“阿兄”在耳侧更显软糯,程彻的双手不知如何安放,握着的树枝“啪嗒”掉落在地,清脆一声,拨醒了他。
他赶紧拿开沈清抱于他颈侧的手臂,可谁知,眼前人竟越抱越紧,还把双脚跳了上来,软语道:“阿兄,你是不要我了吗?阿兄,你回来好不好?这坛梨花白喝着好苦,没有你送给我的好喝,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累。”
程彻感觉自己要被勒得喘不上气了,只能反其道而行之,轻拍着沈清的后背,柔声说道:“有多辛苦?”
果然好用,沈清的双手抱的不那么紧了,但哭声更大了,那泪珠像断了线,顺着她的下巴,贴着程彻的衣领,流淌进他的颈侧,丝凉冰冷,像一根根小针在扎着程彻,他竟有些心疼。
他们,在泪海上浮沉。
沈清抽噎道:“阿兄,我真的好想你啊,你怎么走那么远去了。读书好辛苦,考功名好辛苦,应付那御史大夫好辛苦,他还拐去了我们家二十瓶膏药,不对,是二十一瓶。”
.......
好的,心口也不是那么疼了。
晓翠他们三人好不容易挣脱出金顺的捆绑,赶到时,就看到自家公子像只小熊般攀附在程大人身上,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胡言乱语。
他们赶紧上前行动,一人拿开手,一人松开脚,一人捂住沈清的嘴。
程彻拍了拍身上的皱皱巴巴,目色犀利清冽:“以后让你家公子少喝点酒,多把心思用在正道上。”
吴管家擦着汗,颔首道是,赶紧将沈清擡入厢房,那被捂住的嘴里还不老实,断断续续地说着:“你们这帮.......嗝,坏人,为何要将我和......阿兄分开......嗝。”
程彻低头问金顺:“沈先生不是只有沈影这一个独子?”
金顺点点头:“没错啊,我之前查看过沈家户籍,师母难产,诞下沈影便撒手人寰,这些年来,只有沈先生和沈影两人相依为命,唯一的亲戚便是远在潞州的岳丈罗家。”
那就奇怪了,这沈影一口一个阿兄叫的如此亲切,即使是耍酒疯,也不像是空xue来风,难道是在外面认的兄弟?不过听这语气,倒是极其亲密。
还说对付自己极其辛苦,程彻将地上的树枝捡起,在空中挥舞一番,那海棠树只剩光秃秃的树梢,满地的花落。
道炎从厢房内走出,对程彻作揖:“公子已躺下,程大人如有要问的,只能等公子酒醒了。”
程彻语气淡淡:“我不找沈影,我找你。”他本来只是想和沈清打个招呼,要把她这侍卫借用几个时辰,哪晓得前院一帮人拦着,他就来看看这沈影又在作什么妖,谁知在这里对影喝酒。
“找我?”虽是疑问,但道炎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讶异,以程大人的如此的雷霆手段,日日在他背后跟随,怎么可能没有猜到那字条不是他写的?只是他没料到,会如此之快。
程彻冷涩看了一眼,露出一副“别装了,我都知道了”的表情,说道:“走吧。”
末了,还顺手拿走了那还剩半坛的梨花白。
道炎极其配合,一进慎思堂,便直接挑明:“那字条是我写的。”
程彻轻笑了声:“你倒是诚实。说吧,那六名女子失踪和你有无关系?”
道炎摇头:“没有。”
程彻目光凌厉:“那你那么晚去崇山做什么?”
道炎不语。
程彻撑着案桌,往前俯身:“你和迎春楼的掌柜是怎么认识的?”
暗室烛光昏沉,投影的两人表情晦涩难明,道炎垂眸,继续沉默。
程彻坐在圈椅上,冷声道:“你不说可以,等你主子酒醒了后,请她来一趟把你未说的说完,只是不知她那小身板,受不受得住。”
这暗室阴冷,若没有武力傍身,寻常人在这呆上半个时辰便会关节打颤。其实程彻真不会把沈清叫来受这苦,他是看这大块头对自家主人很是爱护,才想出此招。
说完便不发一言看着他。
静默半晌,道炎开口:“你别动她,她是二皇子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