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马上任 “你今日穿戴得很好。”……(2/2)
周遭一片眼神闪避,此起彼伏响起阵阵咳嗽声。
宋徽吃痛,随即放开,满眼错愕地看着程彻:“你竟为了她打我,你忘了本王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?叫声阿兄可饶你一命。”
程彻眼梢带笑:“五十两一声,拒不还价,该攒点聘礼了。”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沈清,见后者正看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,只是耳尖的促红出卖了她,程彻唇角一勾。
风起院落,沈清怎会没听到,他说要攒聘礼了,那字字都被风吹进她耳里,撞进她心里。
宋徽啧啧了两声,“你这孟浪的性子可不随我。”罢了,子由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。
程彻上前假意揍他,宋徽含笑绕开。
沈清看两人在廊下追逐打闹,程彻这个时候才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呢,褪去了老成与世故,恣意烂漫。她本来以为程彻是因为宋徽的救命之恩,才不得已做他的幕僚。
但眼下看来不是,并非宋徽拴着程彻,而是程彻心甘情愿,因为只有在宋徽面前,他才会如此放松,才能真正的做自己,比起程正,宋徽才更像他的兄弟吧。
手中的这块玉佩,照现在看来,并非如此简单,似是有更深的含义。
“沈清,跟上,去书房。”程彻的声色都变得欢快许多,如同槐树上的那只雀。
声入耳里,沈清将玉佩塞入怀中,小跑疾步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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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内。
宋t徽盘着腿坐于卧榻处,一手撑着脑袋问道:“哥哥怎么还不来?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,下个朝还要回去换便服才来。”
宋屿也要来?
沈清垂着眼眸问道:“大人是有何事?”
程彻将蝴蝶酥推至她眼前,柔声道:“坐下慢慢说,先垫点肚子。”
沈清坐在杌子上,刚要伸手,却又浮现出他帮她擦唇角的屑渣的场景,脸不禁一红,将蝴蝶酥又推了回去:“大人上过早朝饿了吧,下官不饿,大人吃。”
宋徽实在没眼看,室内未燃灯,他却把这书房照得通亮。
把自己都晃的看不下去,走上前,将蝴蝶酥放在卧榻的小案上:“你们不吃,本王吃。”
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宋徽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口,说道:“对了,子由,哥哥只说有要事商议,你知道是何要事?”
程彻将军衣造假案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,沈清听得却是战战兢兢,问道:“大人,这等机密下官是不是不能在此旁听?”
程彻的黑眸噙上了一层认真,说道:“不,你不仅要听,还要好好听,这将是你在御史府接手的第一个案子。”
沈清了然,这桩案子她必能帮上忙,没准还有哥哥死因的线索。
正此时,宋屿穿着一身品蓝常服推门而至。
宋徽上前,一想到他在战前浴血奋战,却收到了用破棉絮稻草填充的军衣,该是如何的心寒,他抱了抱自己的兄长:“哥哥,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看来都知道了?”宋屿拍了拍宋徽的肩膀,表示都过去了,眼神扫到了沈清,柔和万分。
沈清点了点头,虽然她对宋屿所做之事还心存芥蒂,但她绝不是以公徇私之人,且自己的事比起家国大事也算不得什么。
听宋徽问道:“子由刚刚的意思是,江南制衣厂素来是给北方将士做冬天棉袍御寒用,所用的棉花也是由专人代办运往广陵,棉衣制成后再由军供司的监军派往边境,整个过程都会记录在册。”
“所以会不会,运往制衣厂的时候已不是棉花,而是破棉絮稻草?”
沈清起身,踱步说道:“应该不会,在军衣上动手脚可是杀身之祸,如果制衣厂发现运过来的已是残次,为了不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,势必会上报告发,绝不会配合将破棉絮塞入军衣中。”
又一想说道,“除非,它明知道是次品,但为了利益最大化,知情不报,和监军一起以次充好。”
程彻开了口:“这可是灭门之灾,为了钱,连一家老少的命都不要了?”
是啊,这也太铤而走险了些,一旦事情败露,按照我朝律法,灭九族是在劫难逃了。沈清来回踱步,沉吟片刻,除非……
她问道:“二皇子,军衣送过来是何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