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各有归宿（2/2）

沈清不免偷乐，这小小人儿还知道天作之合一词。不过天下世人皆觉得自己的母亲最美，她能位居第二很是荣幸。

另一小姑娘说道；“隔壁新玉书院的阿玉先生也很是貌美，虽然学识比不过沈先生，但肯定比阿清先生纤瘦。”

她过胖了？沈清摇头浅笑，也没放在心上，继续听。

小女孩说道：“沈先生说女子各异，各有各的美，不以胖瘦为论，只要是落落大方，不卑不亢，皆是美矣。虽然阿清先生近来是胖了些，可她的举手投足间充满韵味，这便是美的，我长大了也要成为沈先生这般人，那边有蛐蛐声，我们去看看。”

两小女孩说着跑开了。

“虽然阿清先生近来是胖了些”，沈清苦笑，扶了扶额，看来近日是被程彻喂养得过好了，难怪近日来走路都费劲，没有从前身轻如燕的感觉，或许疲乏也和体胖有关，看来得控制控制饮食了。

到了晚膳时，无论程彻如何连哄带骗，她都不吃一口。

程彻也知道沈清一旦下定决心，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，颇感到无奈，又有些好气道：“你胖没胖我会不知道么？本来身上就没几两肉，现在又不好好吃饭，身体哪吃得消。”

炎炎夏日快要来临，沈清正在里间穿上岁的鹅黄窄袖收腰裙裾，这是她女装中最钟爱的一件衣衫，去岁还穿得绰绰有余，今年才能勉强塞进去，她委屈道：“你还在跟我睁眼说瞎话，你看看，这好些的漂亮衣衫都快穿不下了，待会陪我去湖边走几圈。”

沈清一旦采取怀柔战术，程彻就束手无策，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屁颠屁颠地陪她去。

但这还没走出一圈，沈清就晕倒了，程彻忙让人去请外祖父。

本来想请其他郎中，但潞州就那么点大，外祖父母终会知道，还不如一开始就由祖父诊断。

只见外祖父微微蹙眉，尔后脸色煞白，程彻看着脸色不对，忙问道：“祖父，怎么？”

反正已经经历了几场生死，他觉得沈清一定能再抗过来。

外祖父看着程彻，喜极而泣：“阿清有喜了，怀了龙凤胎。”

程彻一怔，自己竟要当父亲了，也才明白过来外祖父为何刚刚面色如此之差，恐怕是想到了沈清的母亲。

他握着外祖父的手说：“祖父别怕，阿清不会有事。”

但程彻怕吗？沈清在孕中一次次问程彻，他都回答不怕。

但她知道，他也是怕的，不然不会每天拉着她去湖边走二十圈，不会控制她的饮食，怕她肚子过大不好生产，不会偷偷去寺庙祈福，求的平安生子的符放在床底。

无神论者的程大人竟为了她，一次次求佛。

这些种种，他都只希望她能生产顺利。

越到后期，沈清就越能感到程彻的紧张，找个稳婆接生和她当时书院招生一般，分为首轮和次轮考察。

程彻在边上面试，从《经效产宝》问到《妇人良方》，再过渡到《女科证治》，沈清忍不住在一旁小声提醒：“夫t君，我们就是要找个接生的，不是找个太医。”

饶是对知识储备要求如此之高，还真有三个被程彻找到了，就这他还不甚满意：“我真想自己进去帮你接生。”

沈清翻了白眼，乖乖，那可真是要名垂千古了。

程彻本想在家中天天陪着沈清，但却被她赶到书院教书，免得他整天在府上制造紧张气氛，一会问这个生产的工具是否有备齐，一会问那个孩子的小衣服小被可有归好，这些问题天天要被拿出来审视一番，沈清耳根子都磨出茧了，就把他赶到书院，好好教书育人。

发动来得毫无预兆，比预计的还要早八天。

但却异常顺利，稳婆们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，程彻在书院接到消息就往府上赶，刚踏进门，就听到哇哇的小儿宏亮啼哭声，一声盖过一声。

程彻霎时迷了眼，红着眼睛不顾边上人阻拦，便冲进产房，握着沈清的手，亲着她的脸蛋，泣不成声：“夫人，你辛苦了。”

饶是再怎么顺当，这生孩子还是大伤元气，沈清撑着眼皮，缓缓笑道：“子由，你求得佛好准。”

两个小家伙哥哥叫阿弩，妹妹叫阿粒，弩粒，努力得来的结果。

在他们三岁那年，府上来了宋屿叔叔，这人每年都会来看望阿娘阿爹，还会给他们带好多好吃的，好玩的。

一见到宋屿，两小家伙就飞奔地扑上去，很是亲热。

宋屿一手抱一个，大步往院中走去，见程彻和沈清头也不擡在作画，好一副琴瑟和鸣。

他清了清嗓子道：“你们知道今年的状元郎是谁吗？”

这两人才有所反应，擡起头。

沈清看他腰间的软鞭很是相熟，还未来得及说话，就听宋屿琅琅道：“通州宁国公的外孙女——冯畅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