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芙蓉盛开 “皇家血脉,不容存疑。”……(1/2)
第33章芙蓉盛开“皇家血脉,不容存疑。”……
一曲悠扬箫声在殿内响起,于殿中央的女子随之翩翩起舞。
初时,女子的舞姿舒缓且多变,犹如翠鸟、游龙,轻盈无比。她双袖飞舞,披帛轻甩,如雪萦风,低回处似破浪出水的莲花。舞蹈将结束时,节奏加快,佩饰摇曳,衣襟飘起,仿佛乘风而去,追逐惊飞的鸿鸟。
那箫声紧跟着女子的舞蹈动作而变,或缓或急,相合得当。
一舞终了,萧烨放下紫竹箫,眼中惊艳丝毫不掩,抚掌赞叹:“爱妃身姿曼妙,所起之舞亦是轻盈,娟秀,典雅。”
卿欢入宫后,几乎没怎么再练习过舞蹈,但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是不会忘的,只是养尊处优了几个月,体力有些跟不上。
跳完了一舞,娇喘吁吁,额头上还起了些晶莹的细汗。
她走上前去,将自己塞进萧烨怀中,萧烨取了帕子,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:“爱妃如此讨好,可是心有所求?”
卿欢脸颊红晕未散,精致的眉眼不敢去看萧烨的眼睛,只是低着头,略有支吾:“臣妾今日请安后,去孙充仪姐姐那里坐了一会儿。”
太后尚未回宫,更没有为难她,她总不能现在就预设,说什么未来若是太后会为难她,让陛下给她做主之类的话。
这样陛下听了,恐怕还会怪她不懂事。
所以她只能这么迂回婉转的说上一句,凭着陛下细腻的心思,陛下该是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萧烨动作微顿,便又见怀中女子可怜巴巴的擡头望着他,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:“陛下,臣妾有些不安。”
话落许久,萧烨轻轻拍了拍卿欢纤细的腰肢,唇角勾起:“阿堇是朕的宠妃,有何可不安的?朕一直在你身后。”
卿欢闻言,眸子一闪,紧跟着问:“那陛下会一直宠着臣妾吗?”
“自然。”
萧烨颔首,语调中沁着一点柔和:“阿堇这般聪慧又听话,朕怎么舍得不宠着你。”
卿欢似是放心了,很是松了口气,将脸埋在男人胸膛,闷声道:“陛下的话,臣妾可是会记一辈子的。”
两人姿态相互依偎,看起来像是一对壁人,可这对壁人心中,却各有所想。
萧烨随意嗯了一声,示意卿欢从他身上下去:“舞也赏过了,爱妃既然来了,便给朕伺候笔墨吧。”
“臣妾遵命。”
卿欢语气轻松,福了福身,娇娇俏的站在萧烨身侧磨墨。
在萧烨批折子累了的时候,卿欢甚是体贴的给萧烨揉捏按摩,偶尔说上两句闲话:“臣妾今日路过御花园时,瞧见林婕妤养了只猫,雪白雪白的一团,瞧着很是可爱。只是林婕妤不喜欢臣妾,又是和郭婕妤一处,臣妾便不曾上前。”
萧烨原本正闭着眼睛,任由卿欢给他按摩头上的xue位解乏,忽然听到林婕妤三个字,眉心下意识的就皱了一下:“林婕妤与郭婕妤的关系很好?”
嫔妃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,有时候即便是有仇的两个人,也能时常坐在一起喝茶聊天,表面的功夫维持的极好。
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的,有时候实在难以分辨。
所以他问这句话的意思,就是在问林婕妤和郭婕妤的真实关系如何。
卿欢故作思考了半晌,才缓缓摇头:“臣妾不知,只是臣妾瞧着,自林婕妤解禁后,就常与郭婕妤来往,许是极好的吧。”
萧烨撚了撚指腹,若有所思。
*
正月十三,正午刚过不久,嫔妃们陆陆续续的聚在了太和门,迎太后凤驾回宫。
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卿欢刚到太和门,就亲眼看了一场好戏。
李宝林瞧着昨晚被召寝的郭婕妤,略带酸意的道:“郭姐姐今日的气色瞧着倒是好,陛下的雨露果然滋润人。”
若非她因简美人那个贱人被贬了位份,又禁足了几个月,如今她也该是婕妤了。
郭婕妤捏着绢帕轻抚上眼尾,淡淡一笑道:“比不得李妹妹休养了几个月的好气色。只是李妹妹休养了这么久,想来是习惯了清净,后日的上元宫宴,也不知李妹妹会不会参加。”
柳贵妃和庄昭媛不对付,李宝林和她自然也不对付。
只是从前同为美人的时候,她还会稍有顾及,如今李宝林位份远不如她,又失了宠,已经没了让她顾及的资格。
至于柳贵妃会不会替李宝林出头?
郭婕妤微微摇头,李宝林若是有用处,或许柳贵妃是会的,但李宝林现如今已经半废,太后又回宫了,柳贵妃应付太后都来不及,是不会有心思过问她与李宝林口角争执的这些小事的。
李宝林脸色很是难看。
除夕宫宴前她就已经解了禁,但不知皇后是不是故意的,宫宴上并没有安排她的座位,以至于当晚别的嫔妃都在交泰殿宴饮晋位,她却孤零零的一个人龟缩在流霜阁内。
她不愿上元宫宴再被忽视,过了除夕后,她是日日去正殿求见柳贵妃,只是柳贵妃到现在都不曾见她。所以今日本该和柳贵妃一起过来的她,只得独自前来。
郭婕妤几句话堵的李宝林面皮紫涨,无言反驳。
郭婕妤见状,轻笑了声,恰巧见林婕妤朝她走来,她便上前几步迎了过去。
“妹妹怎么来的这般迟?我都到了好一会儿呢。”
林婕妤拍着衣袖抱怨道:“还不是落儿,我出门时它抓着我的裙摆,非要让我带着它一起,我安抚了好久,还被它抓破了衣裳,就只得重新换件衣裳再出来。”
猫才养了几日,林婕妤的新鲜劲儿还没过,此时抱怨里也没听出不耐。
郭婕妤神情不由得微松。
她替林婕妤理了理衣裳,轻声细语道:“想来是妹妹一直把落儿拘在殿内,落儿烦了。下次若是落儿想出来,妹妹只管带出来便是。眼下天冷,落儿出来受了冷,指不定下次就不出来了。”
林婕妤颇觉有理:“那我下次试试看。”
卿欢来了之后,便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里,她打扮的低调得体,并不引人注目,却能极好的将周围的动静看在眼底。
再次听到郭婕妤诱哄林婕妤的话,卿欢心中浮现出一个疑惑。
郭婕妤到底要借林婕妤的手对付谁?
不过没等她想明白,陛下,皇后和柳贵妃先后而至。
又等了不到一刻钟,只听得侍卫沉重的脚步和马蹄踩在青石砖上的哒哒声,然后便是车轱辘压过的声音。
待声音停下,众人不约而同的低头跪地请安。
寒冷的冬日,即便今日出了太阳,青石砖上也是寒意未散,哪怕隔着大氅和层层叠叠的衣裙,卿欢也能t感觉到膝头的凉意。
这个时候,卿欢也不敢乱看,恭恭敬敬的,没有半分失礼。
她在心底默数着时间,大约过了半盏茶,才听得一声叫起。
太后被宫人扶着下了马车,走到萧烨和皇后面前,神情和蔼,嗔怪道:“哀家不是说过了,不必如此铺张的来迎哀家。”
萧烨上前接替宫人扶着太后,笑道:“来迎母后,是她们该做的。”
太后也只是随口一说,并不是真的不高兴,萧烨这么说,她笑着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面前笑的一脸温柔的皇后:“旁人便也罢了,皇后你怀着身孕,怎么也出来瞎折腾了呢,万一伤着腹中皇嗣可怎么好?”
皇后闻言,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。
什么叫出来瞎折腾?
若是她今日不来,太后定是会给她扣个不孝,目无长辈的帽子。
她不愿给太后肆意污蔑她的机会,所以撑着身子来迎。
结果倒好,没了不孝的帽子往她头上扣,倒是又给她扣了个不重视皇嗣的罪名。
皇后硬是强扯出一丝笑意:“多谢母后关心,不过臣妾腹中皇嗣安稳,来迎您回宫是大事,臣妾怎可不来?再说了,臣妾腹中的皇嗣也盼着能迎祖母回宫呢。”
太后不吃皇后这一套,挑眉道:“哀家记得皇后的身孕还不满三个月吧?”
“是......”
皇后刚一应声,太后便不客气道:“不满三个月的皇嗣能懂什么?”
皇后彻底笑不出来了:“臣妾是头一次怀孕,不知事......”
柳贵妃落后皇后半步站着,见皇后在太后手中连番吃瘪,难得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,甚至连声也不出,就怕太后的火烧到她身上。
可惜躲是躲不过去的,柳贵妃在除夕宴上晋位贵妃,庄昭媛却只是迁了个名号,太后对柳贵妃的意见是大了去了,给了皇后没脸后,目光落到柳贵妃身上,脸色一沉:“柳贵妃,你这穿的是什么?”
“哀家身子不好,在行宫休养小半年才回宫,你就穿着如此艳丽的衣裳来刺哀家的眼?”
柳贵妃低头看了眼身上绛紫色的宫装,心里暗骂晦气。
她已经避开了银红橘红那类艳色衣裳,结果穿个紫色也能被太后找茬。
柳贵妃深吸一口气,皮笑肉不笑道:“太后教训的是,是臣妾考虑的不妥当,待回去后,臣妾便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。”
素白二字被柳贵妃咬的极重,太后沉下去的脸更是堪比浓墨。
只有给人服丧才穿素白。
“放肆,你这是在诅咒哀家吗?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