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芙蓉盛开 “有陛下在臣妾身后。”……(1/2)
第35章芙蓉盛开“有陛下在臣妾身后。”……
慈宁宫离凤藻宫有些距离,皇后领着嫔妃们到时,太后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。
跟着庄昭媛暖轿旁回到慈宁宫的周嬷嬷先一步进殿,向太后禀报了凤藻宫内发生的事。
太后听罢,眉眼间的怒气一闪而过:“她们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?”
一个个的竟都去欺辱茵儿,简直放肆。
周嬷嬷低声道:“娘娘别动怒,皇后娘娘她们越是如此,不就代表着昭媛娘娘的身孕刺了她们的眼?不过如今最要紧的,是保昭媛娘娘平安诞下皇嗣,毕竟吕院判可是说了,昭媛娘娘怀的极有可能是个皇子。”
周嬷嬷的话在理,太后颔首道:“你说的对,待茵儿产下皇子,周家在前朝就能挺直腰杆儿,也不逊色孔氏和柳氏什么了。”
届时再想法子除掉皇后的孩子,让陛下立长子为太子,这皇位,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他们周家手上。
想到这里,太后脸色缓和些许:“去叫她们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周嬷嬷快步走到殿外,站在殿外廊下:“太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进殿。”
太后的寝宫装潢是以庄重沉稳为主,色调暗沉中又透着低调的华贵,和嫔妃们雅致亮丽的宫殿大有不同。
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装潢,卿欢一踏进慈宁宫,就感觉到一股压抑沉闷的感觉,让人很不舒服。
但其他来过慈宁宫的嫔妃显然是习惯了,没有人表露出半分异样。
在皇后的带领下,众人一同给太后行礼问安。
皇后本以为周嬷嬷那个老妇已经提前进去跟太后告过状了,太后定是要在行礼上为难她们,结果却并没有。
众人的礼数一毕,就听太后叫了起:“都起来吧,赐座。”
虽说是赐座,但不是谁都有资格在慈宁宫坐下,能在慈宁宫有个座位,至少也要一宫主位。
从前除了皇后就只有柳贵妃和庄昭媛,如今多了徐修容和孙充仪。
待皇后等人坐下,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哀家听说乔才人也有了身孕?”
正低着头的乔才人冷不丁被点名,忙从嫔妃队伍中站出来福了福身:“臣妾才人乔氏,见过太后娘娘。”
乔才人身孕将将四月,只是微有凸起,冬日衣裳宽大,寻常的衣裳一穿,根本不显。
但乔才人为了招摇,显示自己的肚子,穿的衣裳很是贴身,显的小腹处硬是有点隆起。
太后一打眼,便能把乔才人的心思猜出个五六分。
她并不介意成全乔才人的小心思,于是和蔼的笑了笑:“乔才人身怀皇嗣,劳苦功高,也给乔才人赐座。”
乔才人又惊又喜,忙道:“谢太后娘娘赐座。”
如此,乔才人便成了第六个能坐在慈宁宫中的嫔妃。
太后维持这表面功夫,先是和皇后说了几句话,像是不知道凤藻宫发生了何事一般,态度比起前日在太和门那会儿,好了不知多少。
可太后越是这般,皇后心下越是警惕。
就当皇后的警惕心节节攀升时,太后突然话锋一转,“哀家听说,昨晚是简美人服侍的陛下?”
早在前日截人时,卿欢便知今日这一遭是一定回来的。
她双手交叠在身前,微微低头,走到殿中屈膝回话:“回太后的话,是臣妾。”
太后撚着手上的檀木佛珠,“听说你不止是昨日侍寝,更是白日在陛下身边缠着陛下一整日?”
卿欢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太后娘娘想来是听岔了,并非是臣妾缠着陛下,而是臣妾奉旨伴驾。”
太后本就是要找茬的,怎会听卿欢解释,她道:“后宫嫔妃,皆是出身名门,温婉娴静,品行出众。也唯有你,是贱婢出身,惯会那等狐媚手段。若非是你狐媚了陛下,陛下怎会失了分寸,处理政务时也要你在身侧相伴?若是耽搁了朝政,你担当得起吗?”
“太后这样说,就冤枉臣妾了。”
卿欢丝毫没有t被太后羞辱她出身的话影响到,毕竟她的真实出身,要比太后口中的还要不堪。
她脸上的浅笑不曾退却,反而还多添了一份羞赧之意:“陛下喜欢臣妾,非要臣妾相伴,臣妾总不能违抗圣意。至于您说的耽搁朝政,那更是子虚乌有。朝政之事关乎大雍万千子民的福祉,陛下勤政爱民,怎会因臣妾一小小女子而搁置?”
这太后第二次见卿欢,与第一次见她简单低调的装扮不同。
今日卿欢稍加妆点,乌发堆叠,钗环环绕,妆容娇艳,再配上卿欢故意做出来的羞涩表情,叫同为女人的太后都有些忍不住生出了嫉妒之意。
“砰———”
太后重重拍了下手边的方枕,发出一声闷响,她怒喝:“巧舌如簧,不知羞耻!”
她气的擡起手,指着殿外:“你给哀家滚出去跪在殿外,没有哀家的允许,不许起身。”
卿欢似是被吓得花容失色,但还是强自镇定道:“虽然臣妾不知太后娘娘为何生气,但您是太后,身份尊贵,您惩罚臣妾,臣妾本该没有二话的受着。只是臣妾恳请太后,即便是要罚臣妾,也要改日再罚,今日请恕臣妾不能从命。”
“你敢违抗哀家的旨意?”
“臣妾不敢,只是臣妾早上侍奉陛下早朝时,陛下曾说过,让臣妾请安过后再去伴驾,臣妾不敢违抗陛下旨意。”
不敢违抗陛下旨意,便敢违抗她的旨意?
当着皇后和一众嫔妃们的面儿,被一个小小美人如此违逆,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格外难堪。
周嬷嬷看不下去,出声呵斥道:“简美人,顶撞太后,便是您身为妾妃的规矩吗?”
卿欢脸色一沉:“本主再是如何,也是主子,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教训。”
太后别过脸去,不愿再看那糟心玩意儿:“周嬷嬷,把她给哀家压出去跪着。”
周嬷嬷一挥手,就有慈宁宫的两个宫女上前,正准备上手将卿欢压出去时,卿欢凌厉的眼神扫过他们,呵道:“本主是陛下的嫔妃,你们若是敢以下犯上,本主定会禀报陛下,把你们送去司正司。”
一听这话,两个宫女就犹豫了。
这一犹豫,太后更觉堵心,脸色气的阵阵发青。
庄昭媛冷声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信不信本宫现下就发落你们去司正司?”
能在慈宁宫直接发号施令的,也就只有庄昭媛了。
两个宫女丝毫不怀疑庄昭媛的话,不再犹豫,立时上前抓着卿欢的手臂,就要往外带。
正在这时,殿外响起了通报声:“陛下驾到———”
抓着卿欢的两个宫女瞬间松了手,卿欢内心狠狠的松了口气,还好陛下说话算话,真的来了。
殿内之人纷纷跪下行礼,“拜见陛下。”
萧烨穿着一身莹白色镶了金丝红边的常服,弱化了他身上的凌厉之感,衬的人温文尔雅,如那风流倜傥的青年才子。
他甫一踏进殿中,便瞧见了一左一右围着卿欢跪着的两个宫女。
萧烨不禁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话音刚落,卿欢便含着哭腔道:“陛下。”
萧烨瞬间慌了神,几步上前托起卿欢的手肘把人扶起来,心疼道:“爱妃怎么哭了?可是有人欺负你?”
卿欢顺势扑进萧烨怀中,哭的楚楚可怜,却是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爱妃莫怕,若是有人欺负你,你尽管说与朕听,朕自当替你做主。”
瞧着陛下如此心疼爱妃,连跪了满殿的嫔妃都不顾,尤其是她的茵儿挺着肚子跪着,摇摇欲坠,太后的脸色就黑如锅底,咬牙重重的喊了声:“陛下!”
萧烨这才回过神来,扫了眼跪了满地的嫔妃,随意的叫了声起,就又去哄自己的爱妃,连给太后行礼请安都忘在了脑后。
太后忍无可忍,“简美人犯上不敬,哀家令她殿外罚跪,她竟敢忤逆哀家,这般放肆,陛下竟还心疼她?”
萧烨轻哄卿欢的话停下,皱着眉,一副不信太后话的模样:“简美人性子柔弱,平日连大声说话都不会,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?定是母后您误会了。”
“误会?”
殿中的两人皆是穿着莹白颜色的衣裳,卿欢臂弯间拢着的披帛还是橘红色的,与男人身上的红色很是接近。
女子依偎男子而立,埋首在男子怀中,哭的梨花带雨,男子俊美的脸庞上面露心疼,瞧着真是好一对令人艳羡的壁人。
嫔妃们看着这一幕,心中难免酸涩,太后却是气极:“就算是哀家误会了,这满殿这么多人,难不成她们也都误会了简美人?”
被太后指到的皇后等人不愿意掺和进去,纷纷低头,假装没看见。
只有庄昭媛道:“陛下,太后娘娘身份何等尊贵,怎会冤枉一个小小的美人?”
萧烨将信将疑的低头看了眼卿欢,卿欢忙停下哭声,抽噎着解释:
“太后娘娘说臣妾昨日伴驾,是狐媚陛下,臣妾便解释,说让臣妾伴驾是您的意思,可太后娘娘不信,非要罚跪臣妾。但臣妾想着,您今日还传了臣妾伴驾,臣妾不敢耽搁,便如实说与太后娘娘听,谁知太后娘娘更生气,还让这两个宫人冒犯臣妾......”
把该说的话说完,卿欢继续抽泣起来:“臣妾实在是冤枉......”
“陛下,若是...若是臣妾听话罚跪,太后娘娘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生气了?”
萧烨一听,心疼不已,忙轻斥道:“胡说八道什么?你没错,何须要跪。况且外面天寒地冻的,你身子又弱,跪坏了身子怎么办?母后最是心善明事理,许是上了年纪,一时听岔了,误会你也是有的,朕与你向母后求求情便是。”
心善明理,上了年纪,一时听岔,误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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