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芙蓉盛开 “是皇后害了你的孩子!”……(1/2)
第47章芙蓉盛开“是皇后害了你的孩子!”……
桃花谢了春红,太匆匆。
初夏时节,天气热了起来,卿欢一早上起身时,身上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今日要请安,时辰不够,不能沐浴,只能用巾帛简单的擦洗一下身子。
再将殿中的窗棂都推开,好让进一些风,也能凉快点儿。
青书一边给卿欢梳妆,一边道:“入了夏,天儿都这样热了,尚宫局怎的到现在还不放冰?这日头是一日比一日毒了,到时候晚间若是没有冰,那怎么睡得了?”
卿欢在妆奁里挑挑选选,选了一支极品芙蓉石雕刻而成的荷花簪子递给青书,提醒道:“尚宫局开冰库放冰,得有皇后娘娘的手谕。”
正是因为这样,青书才纳闷儿,往年这个时候,各宫早就放冰了。
青书不知道的是,皇后因为怀着身孕,身体百般不适的原因,根本不觉得热,反而时常还觉得身体有些冷,所以压根儿就想不起来放冰。
而皇后宫里的那些宫人,也不会去提醒皇后。
冰和炭都是贵重东西,在倩云看来,皇后贵为中宫都没有用冰,嫔妃们哪儿来的资格比皇后先用?
但宫里不止是皇后一个孕妇,还有乔才人。
乔才人月份大了,体质燥热,最是耐不得热,夜间一沾上被褥,身上的汗就止不住的流,哪怕有宫人在旁彻夜打扇,半夜还是得换一次被褥。
她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好觉了。
但她却不敢向皇后开口要冰,就只能硬生生的忍着。
乔才人住的挽秋阁冬冷夏热,一到夏日正午,日头直直的射入她的殿内,整个挽秋阁如同火炉一般。
乔才人换了第三条被汗湿的帕子后,烦躁的站起身:“去太液池边走走。”
那里好歹有水,也能清凉点儿。
香蒲忙应了一声,出去吩咐人带好油纸伞以及出行要备的东西,这才回到殿内,准备搀扶乔才人出去。
谁知人一回来,却发现乔才人双目紧闭,脸色煞白的抱着肚子倒在了床榻上。
香蒲吓的魂不附体,转身就朝外喊:“来人,快来人啊,传太医———”
挽秋阁外间,萧烨冷着脸坐在主位,周身的寒意如同角落里的冰盆,但冰盆的寒意让人觉得舒适,萧烨散发出的寒意,皇后只觉得寒入骨髓,冷的浑身直打颤。
良久,萧烨平静无波的看着皇后,讥讽道:“有孕嫔妃中暑晕厥,这真是朕有史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!”
若是传了出去,他这个皇帝的脸往哪儿放?皇室威严何存?
萧烨语气极轻,皇后却立时捧着肚子,艰难的跪了下来:“都是臣妾的错,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这件事,皇后无可辩驳,也无法推卸责任。
殿中嫔妃见皇后挺着肚子跪下,她们也跟着跪在皇后身后。
人群中,卿欢忍不住的想,皇后怀个孕是把脑子给怀没了吗?
怎么乔才人的事也能给忽略了。
乔才人中暑晕厥不假,但腹中皇嗣并无大碍,萧烨不会,也不能为了这一点小事,就把同样怀着身孕的皇后如何。
但他不满了,敲打敲打总是可以的。
于是萧烨没有立即叫皇后起身,而是让她就这么跪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,才吐出几个字:“朕不希望再有下次。”
语罢,萧烨示意元盛扶皇后起身,自己则是进了寝殿去看乔才人。
陛下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后,倩云忙扶着皇后站起身。
经了方才那一遭,皇后身上早就冷汗频频,殿里又放了这么多冰盆,她只觉得身上更冷了。
卿欢躲在人群里,趁着这个时候无人注意到她,没少观察皇后。
只是越看,她越觉得皇后不对劲。
彼时乔才人已经转醒,寝殿四角的冰盆把燥热的温度降了下来,乔才人躺在被褥中,只觉得异常舒适。
珠帘响起,乔才人扭头见陛下大步跨了进来,激动的就要掀开薄被起身。
萧烨几步上前按着乔才人的肩头阻止道:“无需多礼,注意身子。”
乔才人顺从的躺了回去,既兴庆又后怕:“还好皇嗣无事,否则臣妾真是无颜见陛下了。”
萧烨看着乔才人遮掩在薄被下高耸的肚子,嗓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关切:“你受委屈了,朕已经吩咐下去,生产前你这里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,不必再禀报皇后,直接命人去尚宫局取就是。”
与刚刚得知乔才人怀孕时不同,那时萧烨对乔才人有孕的消息无甚感觉,更没有期待。
直至几个月过去,看着乔才人从肚子平平,到腹部高耸,再到还有不足两个月,或许他就能听到婴儿的哭声的这种变化,让萧烨内心升起了一点淡淡的期待。
对孩子的期待。
不多,但对乔才人而言,这一点来自帝王的期待,已经足够庇护她。
乔才人激动不已:“臣妾不委屈,能为陛下孕育皇嗣,是臣妾的福气……”
*
皇后刚一回到凤藻宫,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就滴落在地上,脸色苍白的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喊道:“去叫张院判来。”
倩云慌张点头,刚要吩咐人去请,皇后死死的抓住倩云的手腕,吩咐道:“记得,要悄悄的。”
刚被陛下敲打,她回来就请了太医,要是让陛下知道了,恐怕陛下会觉得是她心有不满。
所以即便是她身子真的不适,也不敢在这样的关头光明正大的请太医,不敢叫人知道,更不敢请陛下来看她。
张院判冒着日头赶来,一把上皇后的脉,脸色登时就变了。
来不及解释什么,从随身药箱里掏出银针,在皇后身上扎了十几针,又写了张方子,交给宫人去抓药煎药熬药。
短短半柱香的时间,熬好的药喂进皇后嘴里,张院判才缓了口气。
一碗药下去,皇后觉得略有隐痛的肚子好似不疼了,心里的紧张感才渐渐消退。
与此同时,张院判也擡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:“皇后娘娘,您的身子状况,不用臣细说,您也能感受的到。月份越大,胎儿所需的养分就越多,从您怀上这个孩子的那一刻,身子就已经在透支气血了,如今您的身子,是撑不到怀胎十月的。”
“本宫知道。”正如张院判所说,她自己的身子,自己清楚。
张院判说的,她也有预感,但……
皇后与张院判对视:“张院判,本宫的月份也有六个月了,你实话告诉本宫,本宫这胎怀的,究竟是皇子还是……”
若是个皇子,她拼尽一切,也要让这个孩子在她腹中多待些时日,这样出生后他的身子才会好,若是个公主……
皇后狠了狠心,要是个公主,身子弱便弱些吧。
张院判摇了摇头:“寻常妇人有孕六月,臣的确能靠脉象摸出胎儿性别,但也不是十成的把握。可您的身子弱,胎儿身子也弱,脉象不显,臣实在是无法看出。”
得到这个答案,皇后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,“本宫知道了。”
既然如此,那她就赌不得了。
沾了乔才人的光,从挽秋阁回去,卿欢便看到褚玉苑里摆上了冰盆。
外头闷热,甫一进来,感觉到殿里的凉爽,卿欢不自觉的舒了口气。
换掉外头的大衣裳,又拆了头发,拿着篦子通了通头,卿欢整个人才放松下来,有闲心与青书说着自己今日的发现:“青书,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开始身子不适的?”
青书有些没明白为什么卿欢会突然问这个,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,道:“奴婢记得,是开春的时候。”
“开春到入夏,已经足有三月。”
卿欢说出了准确的时间:“有孕之人反应不一,我能理解。可乔才人怀胎八月,除了一开始胎气不稳,到后来有几日孕吐外,一点也不似皇后娘娘这般,叫人看着就觉得憔悴疲累。”
“您这么一说,奴婢也觉得奇怪。乔才人还时常出来走动,可皇后娘娘如非必要,好像就没有踏出过凤藻宫。”
若是宫里只有皇后一个孕妇,卿欢和青书两个没怀过孕的,自是不会发现皇后的异样。
但有t了乔才人做对比,只要观察的仔细,就不难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。
卿欢回想着方才在挽秋阁时皇后的状态:“我记得,刚刚皇后娘娘才到挽秋阁时,额头上是不见半滴汗的。”
而那个时候,有些特别畏热的嫔妃,脸上的妆容都有些汗花了。
“后来挽秋阁里放置了冰盆,众人都不觉得热了,偏偏皇后娘娘又热了一头的汗。”
诸多异样叠加在一起,卿欢好似明白了什么:“看来咱们皇后娘娘的身孕,有些凶险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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