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芙蓉盛开 文昭皇后(1/2)
第53章芙蓉盛开文昭皇后
卿欢做足了样子,用的力气不小,速度也快,光洁的额头眼看就要撞上朱红色的柱子,千钧一发之际,险险被离她最近的青书和元盛拦了下来。
女子没有撞柱成功,萧烨不自觉的狠狠松了口气,身上因为这一阵紧张,出了不少的汗,里衣黏在身上,他却无暇顾及这一点子不适。
他阴沉着脸,语气冷的掉渣:“放肆!即便是要证明清白,也无需拿自己的命。”
无人知晓,在他看到她毫不犹豫的往柱子上撞的那一刻,他甚至忘记了呼吸,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,生怕她真的撞了上去,丢了性命。
卿欢双目红肿,哭的难以自持:“臣妾无能,再想不出别的法子了。”
柳贵妃恨铁不成钢道:“简美人,你真是糊涂,嫔妃自戕,可是要牵连家人的。”
她也没想到,简美人素日那么能言善辩,说的周贤妃几度吃瘪的人,性子竟是这般刚烈,孔王氏不过几句话罢了,简美人竟要用死来证明清白。
卿欢委屈十足,靠在青书怀中嘤嘤的啜泣着,弯着脖颈再不言语。
萧烨闭了闭眼,一锤定音:“刘尚服已经证明了你的清白,皇后之事,确实与你无甚关系。但你在皇后灵前行此自戕之举,乃是对皇后不敬,朕不得不罚你。自今日起,禁足玉芙宫一个月,不得外出。”
话音甫落,众人皆是惊讶不已。
这一个月的禁足,是惩罚吗?
“臣妾遵旨。”
卿欢跪下领了口谕,萧烨挥了挥手:“元盛,送简美人回宫。”
简美人离去,萧烨扫视了众人一眼,尤其是目光落在孔王氏和倩云身上时,沉了几分:“此事朕会命人去查,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,以慰皇后的在天之灵。只是在皇后的灵堂之上,朕不希望再闹出什么事端来,否则别怪朕不顾往日情分。”
跪在蒲团上的众人纷纷低头:“臣妾等谨遵陛下旨意。”
*
卿欢甫一回来,褚玉苑的门就关上了。
寝殿,卿欢对着镜子瞧了瞧红肿的眼睛,稍微一碰就酸疼她轻嘶了一声。
青书嗔怪道:“您何必哭的这么卖力?这下眼睛肿了,您可是要难受好几日呢。”
“好几日就好几日吧,也值了,不是吗?”
只是把眼睛哭肿,再来个寻死觅活的苦肉计,叫陛下心疼怜惜她,她就能从谋害皇后的这件事里彻底脱身,明日更是不必在这么热的天里去凤藻宫一跪就是一整日的哭灵,这笔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。
青书没了话说:“那奴婢叫全福煮两个鸡蛋来,给您滚滚眼睛,也能好受一些。”
卿欢摇了摇头:“不必麻烦了,好的慢便慢些吧。”
她这双红肿的眼睛,说不得还有用。
青书顿了下,“那您躺床榻上,奴婢瞧瞧您的腿。”
回来的时候,她就发觉主子走路的姿势不大对。
卿欢依言坐在床榻上,将双腿放平。
青书掀开卿欢的裙摆,卷起裤管,膝盖上的青紫痕迹便露了出来。
青书心疼的直掉眼泪,“您受苦了。”
卿欢笑了笑,只是跪了一会儿,这么点儿哪儿算得了苦?
青书拿了殿中常备着的活血化瘀的药膏,抠挖了一点在手心搓热,然后揉捏上那双青紫的膝盖:“主子您忍忍,奴婢得把这些淤青给揉开,您的伤好的才快。”
揉了一刻钟,青书才收手。
卿欢擦着额头上的细汗,还没缓过来,青书忽的擡头:“主子,方才的事,您怎么看?”
擦汗的动作顿住,卿欢放下手,轻抿着唇道:“血书上没有写是谁收买她的。”
这个她,指的是自尽的宫女。
原本卿欢在发觉香囊被偷后就有了怀疑对象,但她不确定是谁,所以打算在事情爆发出来后,看看是谁会被牵扯进去,站出来指认她。
按照她的想法,若是陷害她的那个人收买了她身边的人,让她身边的人在灵堂上站出来指认她,那么她绝对不会用假装撞柱来自证清白,因为那个时候,她再撞柱,就会和那自尽的宫女一样,成了畏罪自尽。
可血书上没有提,只提到是被她收买,给皇后下药的。所以她才当机立断,演了撞柱自戕这场戏。
青书不确定的猜测:“难不成……是写的时候太着急,疏漏了?”
“不是没这个可能。但也有可能是那人压根儿就没打算暴露在我身边安插的棋子。”
“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”
棋子,本来就该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。
今日棋子不爆出来趁机将她打落尘埃,难道是在等什么?还是说今日不是最恰当的时候?
卿欢紧紧拧着眉心,头疼的厉害:“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,这个人,都不能再留了。”
*
一整日的哭灵结束,嫔妃们各自微瘸着腿回到自个儿宫里。
周贤妃狠狠一拍桌子,神情狠厉:“徐修容这个废物,本宫给她扫了尾巴,她却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。”
这一回没能借着谋害皇后的名头彻底按死简美人,日后要是再想对付她,就不那么容易了。
纤凝端了碗金丝燕窝来,柔声道:“娘娘莫要生气,依奴婢看,徐修容做的已经够好了。最起码皇后没能生下皇子,一尸两命。国不可一日无君,后宫不可一日无主,待皇后丧期过后,陛下总是要再立新后的。”
“待您将皇后之位收入囊中,要拿捏一个小小的美人,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
周贤妃的怒气在纤凝的一番话中消失殆尽。
她张口喝着纤凝一勺一勺喂到嘴边的燕窝,气哼哼道:“便宜那个贱人了。”
“也不算便宜简美人。”纤凝轻声细语道:“简美人入宫以来,还从未被陛下罚过,如今这一个月的禁足,也算是浅浅的给简美人一个教训了。”
周贤妃冷笑道:“是不是教训还不一定呢。”
她不知道旁人看没看清楚,她可是看的真真儿的。
那个贱人要撞柱的时候,陛下很是紧张。
这说明陛下在乎她。
所以这一个月的禁足,她更愿意相信是陛下在保护简美人。
纤凝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:“娘娘您如今手握一半的宫权,是不是教训的,还不是咱们说了算?”
周贤妃顿时了然,“皇后新丧,后宫一应用度不宜太过奢靡,告诉尚食局,后宫嫔妃们的膳食一律减半。另外,这几日天热,哭丧的外命妇不少,宫里的冰都紧着灵堂使用,其余各宫,就能省则省吧。”
国母去世乃是国丧,这几日后宫膳食本就不见荤腥,都是一些素豆腐白菜之类的,若是例菜再减半,怕是没什么能下得去嘴的了。
至于冰块儿,若是没有了,那在这炎炎夏日,日子可就更难熬了。
纤凝屈膝应下,正要叫人吩咐下去,有宫人突然来报:“陛下去了褚玉苑。”
灵犀殿内霎时针落可闻。
褚玉苑,萧烨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面前,一身素衣,眼眶红肿的女子,沉声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卿欢深深叩首:“臣妾有罪。”
“哦?”萧烨面色不变:“爱妃何罪t之有?爱妃叫人请朕过来,若是为了白日的事,就很是不必,朕已经下了结论,爱妃清清白白。”
卿欢直起身子,垂着的眸子落在面前的一双明黄色龙纹皂靴上,她轻声道:“臣妾今日蒙骗了陛下,犯了欺君之罪。”
萧烨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:“此话从何说起?”
卿欢如实道:“今日和血书一起拿到的香囊,是臣妾的……昨日臣妾回来后,青书告诉臣妾,说臣妾丢了一枚香囊。贴身之物丢失,可大可小,所以臣妾叫青书拿银子去尚服局又买了一个相似的香囊回来……”
两枚香囊都是出自尚服局绣娘的手艺,虽然图案有细微差别,但这一招偷龙转凤,基本没人注意的到。
且那枚香囊也不是问别人要的,而是问白司衣要的。
白司衣好歹是个司衣,一枚香囊而已,掩人耳目对她来说轻而易举。
说到这儿,卿欢红肿的眼眶里已经含了泪:“陛下,臣妾虽然偷偷的补了一个香囊,但臣妾真的没有参与谋害皇后娘娘,更不知是谁要在背后陷害臣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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