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第 26 章 “晚青妤,当初成婚时,……(1/2)
第26章第26章“晚青妤,当初成婚时,……
萧秋折话音落下,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。
萧秋折见她不说话,开始怀疑方于传话有误,方于那天告诉他,她已经欣然接受,但是看她这般神情,好像并非如此。
也不知晚青妤在想什么,沉默了好一会才道:“哪有让伤着委屈的道理,你睡大床,我睡小床。”
“好。”萧秋折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。
“你先休息一会。”晚青妤低下头没看他,“我去给玉儿交代些事情,也把需要的东西收拾一番。”
“好。”萧秋折又乖巧地应了一声,立即走到床边躺下。
晚青妤见他突然如此听话,感觉有点不像他平时的性格,难不成在大火里一烧,把脾气烧好了?
晚青妤琢磨着出了房间,玉儿迎上前,小声道:“小姐,李嬷嬷说,太妃让她把偏房给锁了,必须让您和姑爷同房,说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您这个时候万不能对姑爷不管不问。”
看来,太妃真要赶鸭子上架了。
晚青妤不好意思地道:“好,我会照料好他。”
毕竟不能寒了救命恩人的心。
玉儿以为自己听错了,眨了眨眼睛,意思是,小姐就这样接受了?就……愿意与姑爷同房了?
玉儿还愣着神,晚青妤已经走远了,嘴里还说着:“我去把我的东西收拾收拾。”
玉儿反应过来,激动地跟上她应道:“好嘞小姐,我去帮您,寝衣全都是整洁的,您今晚是穿那件淡粉色的,还是绣着花边的?我记得您有件薄透的,是您出嫁时家里嬷嬷给您准备圆房时穿的,您直到现在一直都未穿,不然……今晚就穿那件。”
晚青妤:“……”
——
萧秋折虽臂上伤势沉重,然步履尚稳,坐卧亦能自如。此番受伤,本应惊动阖府,然自归亲王府后,府中却是一片沉寂。
自大火烧起那日,数日已过,他的父亲萧亲王仍未归府,侧王妃那边也仅有萧芮曾来探视,其他人皆未露面,连两位幼弟亦未见踪影。
晚青妤正自疑惑,忽闻四夫人姚悦之声。她出门相迎,见姚悦手提补品,甫一进门便关切问道:“秋折可曾好些了?听闻伤势不轻。”
晚青妤引她入前堂,温声回道:“已见好转,现下正在房中休养,多谢四夫人挂念。”
玉儿接过补品,奉上香茶。
姚悦落座后,轻叹一声:“听闻言书堂遭火焚毁,物损尚可弥补,伤及人命却令人痛心。秋折伤在何处?”
她言辞间已不似往日那般刻薄,显是因那日晚青妤特请太医为她诊治,心怀感激。太医曾言,只要她好生调养,痊愈有望,并开了上等良药。府中医师曾对她道:“少夫人待你不薄,太医素不轻易出诊,此番全赖少夫人以嫡妻身份为你求来此机会,你当珍惜。”
姚悦闻言,心中感念,晚青妤果然言出必行。如今看来,她确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。
晚青妤回道:“伤在手臂,太医说悉心调治便可康复,只是恐会留下疤痕。”
姚悦听罢,唏嘘道:“疤痕若大,确是不妥。这些年我为治病遍访名医,其中不乏擅治跌打损伤与疤痕者。若你们不介意,我可代为寻访,请他们为秋折配制祛疤良药。”
晚青妤欣然应允,连声道谢:“多谢四夫人费心,那便劳烦您代为打听了。”
姚悦浅笑起身:“既如此,我便不打扰你们休息了。”
晚青妤送她出门,目送她离去。
未几,太妃前来探视萧秋折,见他气色尚佳,略作叮嘱后便走了,临行前还嘱咐晚青妤晚间好生照料。晚青妤应下,又命厨房熬制滋补粥品。
至晚膳时分,侧王妃一家仍未露面。晚青妤不便多问萧秋折,转而询问方于。
方于撇嘴道:“他们不会来的。公子十七岁那年便向王爷请命,无论他病痛或受伤,皆不许侧王妃那边的人前来探视。”
晚青妤讶然:“为何?我回府时萧郢曾来过,侧王妃亦曾探视,未曾听闻他们与秋折有何深仇大恨。”
方于本不欲多言,但见晚青妤追问,只得挠挠头回道:“那年侧王妃来探望重伤的公子,表面关切,实则言语讥讽。萧絮更是失手打碎了公子母亲唯一的遗物,公子怒极,指责萧絮,结果萧絮哭着找娘亲,说公子打了他。侧王妃遂向王爷告状,王爷不问缘由,伸手就打了公子一巴掌。自此以后,公子便不许他们再来探视,他不想看到他们的虚情假意,也不愿让外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。”
晚青妤蹙眉问道:“当年萧秋折与侧王妃那边究竟有何过节?他母亲早逝,可曾受侧王妃与诸位夫人冷落?”
方于冷笑:“何止冷落。”他忆及公子往昔,尤其十七岁那年,心中酸楚,却不敢多言,只道:“少夫人且宽心,公子不喜人扰,他们不来反倒清净。”
一家人疏离至此,令人唏嘘。事已多日,即便王爷在外逍遥,也该回府了。何况太妃已遣人寻访,至今仍无音讯。晚青妤愈发心疼萧秋折,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呢?
晚青妤布置妥当,推门进了主房,只见萧秋折正伏案执笔,眉目专注,手中笔锋游走于宣纸上。
她眉间微蹙,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:“不是让你好生歇息么?怎的又下床了?这是在画什么?”
萧秋折闻声擡眸,笑意清浅:“无碍,左手虽伤,右手尚可执笔。曲州那边的桥亟待修建,我得尽快将设计图赶出来。”
晚青妤缓步走近,俯身细看他案上的手稿。那桥体结构繁复,线条交错,她虽不甚明了,却也觉出几分精妙,不由赞道:“虽瞧不大懂,但瞧着便知是极用心的。曲州百姓若见了,定会感激你。”
她言语间毫不吝啬夸赞,倾身时,几缕青丝垂落,拂过他的脸颊,带来一丝淡淡的清香。
萧秋折微微一怔,心口似被什么轻轻拨动,耳畔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晚青妤并未察觉他的异样,目光仍落在那图纸上,轻声叹道:“从前四弟也爱画这些,还常画些船的设计图。那时他总说,要造一艘大船,带我们一家人云游四海。可惜,长大后便再未碰过这些了。那日他还过来说要与你探讨一二。”
她说着,眸中似有星光闪烁,显然对此颇有兴致。
萧秋折将笔递到她面前:“要不要指点一二?”
晚青妤连忙摆手:“我可不敢指点你。我虽有兴趣,却是一窍不通,怕是要给你添乱。”
萧秋折:“我记得你少时总爱去书肆练字,想必字迹定然不俗。不如写几个字,让我欣赏欣赏。”
晚青妤摇头:“我哪敢在你面前卖弄,那时不过是借练字之名,躲懒罢了。倒是付伯母常给我做些糕点,才让我乐意去书肆。”
提及往事,她忽而疑惑地看向他:“你怎知我少时常去书肆练字?”
萧秋折铺开一张宣纸:“那时路过书肆,曾见过你几回。”
他将笔递到她手中,声音低沉了几分:“你那时总跟在付钰书身后,一口一个‘钰书哥哥’,我瞧着你俩倒是挺亲近的。”
他又开始惦记付钰书了。
晚青妤未接话,只执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:萧秋折。
她字迹工整有力,不似寻常女子的娟秀,反倒透着一股刚劲。萧秋折细细端详,未料她会写下自己的名字,唇角微扬,接过她手中的笔,蘸了墨,在她名字旁写下“晚青妤”三字。
他的字迹潇洒飘逸,笔力遒劲,自有一番风骨。
晚青妤瞧着,从前只觉付钰书的字已是极好,未曾想萧秋折的字竟也如此出众。
两人的名字并排落在纸上,仿佛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之感。晚青妤擡眸看他,眼中满是赞赏,即便无言,好似已胜过千言万语。
萧秋折亦是头一回见人如此真诚地欣赏自己,心中生出几分轻飘飘的快感。
他正欲开口,却见晚青妤目光一转,忽而落在案角一沓书旁整整齐齐叠放的信笺上,正是她先前写给他的那些信,此刻被白色丝带系好,静静置于一旁。
二人目光在信笺上相叠,房间里顿时寂静无声。
这……
晚青妤面上一红,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,只留下一句:“我去瞧瞧饭好了没。”
萧秋折望着她可爱又慌乱的背影,摸了摸发热的耳朵,她……还记得这些信。
晚青妤快步跑出房间,在院里来回踱了几步,真是麻烦了,他看到她看到了那些信,应该也知道她还记得曾经单恋过他这件事,那么以后再面对面该有多尴尬啊!
老天啊!
她摸着脸朝厨房里走,一路上只觉得脸颊滚烫,仿佛被火燎过一般。厨房里晚膳已然备好,她又在院里平静了一下心绪方折回了主房。
“你是去膳厅用饭,还是我端过来?”晚青妤进门问道。
此时,萧秋折手中正拆开一封信看,刚巧读到那句:若有可能,我愿与君每夜共赏星辰。
晚青妤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笺上,顿时怔住。萧秋折亦是双手一僵,面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。两人相视片刻,皆有些无措。
萧秋折迅速将信叠好,重新装入信封,置于案上,站起身来。
“去膳房。”
“好。”
晚青妤转身往外走,脚步匆匆,似要与他拉开些许距离。
这般情形,实在令人尴尬。
萧秋折见她走得急,几步追上,问道:“那日放在书柜上的盒子,你取走了?”
晚青妤“嗯”了一声,不好意思与他说话。
萧秋折又问:“盒子里似乎也有几封信,是写给付钰书的?”
晚青妤未答,脚步更快了些。
萧秋折紧跟她,声音忽而清冷了几分:“也写得这般浓情?”
浓情?晚青妤快要羞死了,脱口道:“那是付钰书写给我的。”
“能否让我看看?”
“不能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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