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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第 31 章 “别动,我……”……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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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第31章“别动,我……”……

萧秋折与晚青妤踏入亲王府时,管家早已在门前恭候多时。见二人归来,管家连忙迎上前,恭敬道:“公子,太妃吩咐,待您回府后务必前往她处一趟。方才太妃曾亲至翠玉轩寻您,未果,听闻您外出,又遣人四处找寻。太妃甚是忧心,方才连连咳嗽,胸闷气短,身子似有不适。”

萧秋折闻言,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忧虑,他深知祖母性情,蹙眉问道:“祖母现下如何?”

管家低声回道:“太妃正与王爷谈话,气氛颇为紧张,看来方才已经动了怒。”

萧秋折与王爷争执之事,已惊动阖府上下,如今府中气氛沉重。

萧秋折微微颔首,道:“我先回房更衣,稍后便去拜见祖母。”

管家应声行礼,目送二人步入翠玉轩。

萧秋折与晚青妤皆浑身湿透,萧秋折看了看晚青妤那被雨水浸透的衣衫,温声道:“你先换,我稍后再换。”

晚青妤摇头道:“我去隔壁。”说罢,她取了件干净衣衫,转身去了隔壁房间。

萧秋折走到衣柜前,取出一件衣裳换上,只是右臂疼痛难忍,擡臂时颇为吃力。他咬牙坚持,换好衣裳后坐在桌前,等晚青妤回来。

不多时,晚青妤换好衣裳走出,对他道:“今日淋了雨,喝些热的暖暖身子,免得着凉,我已吩咐厨房为你熬了碗热粥,稍后便送来。”

她走近他,伸手轻抚他的额头,眉头微蹙:“你还有些发热,不如先躺下歇息,我让太医熬些药来,喝了药身子方能快些好转。你这次可不能再逞强,伤了身子,疼的可是自己。”

她语气虽带责备,却满是关切。萧秋折擡眸看她,见她近在咫尺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令他不由得想起方才林间那一拥,心中顿时如擂鼓般跳动。

晚青妤收回手,轻声道:“你先躺下歇息,祖母那里待会再去。”

萧秋折悄悄伸手触了一下她的衣衫,又缩了回来,依言起身,走到床边躺下。

晚青妤拿起桌上的账簿,对他道:“你莫要太过忧心,虽王爷暂时不让我插手账房之事,但我已将这些年府中的收支明细一一记录,还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。只要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,定能寻到蛛丝马迹。”

“此外,我在山上时,发现有人对银两动了手脚,且两年间竟无人察觉,可见此人行事极为周密,且必是能接近账房之人。我已让管家仔细查探,找到了送银两的中间人及山上接手之人。当初在山间,我因知他是你派来的人,故未曾多问。如今此人已不在府中,我已派人去山中寻他。待找到他,我们便可当面对峙,查明真相。只要找到此人,府中亏空的银两及账目问题,或许更好查明。”

晚青妤素来行事细致入微,虽已迅速理清了账簿中的收入明细,却仍心存疑虑。她擡眸望向萧秋折,轻声问道:“你可知晓二公子萧郢每月支取银两的用途?我知晓二少夫人近来因调养身子,常命厨房熬制滋补汤药,且屡次调用银两请医问诊。然而,即便如此,也不该耗费如此巨资。账簿中有一笔记载尤为显眼,二少夫人曾因身体欠安,险些昏厥,竟调用府上五千两黄金用以医治,此数目非同小可。”

“此外,时隔半年,又有一笔三千两黄金的支出,皆以二少夫人身体欠安为由调用。然而,我翻阅了十年前的账簿,发现那几年府中收入虽丰,支出却更为惊人。其中有些款项用途不明,亦未注明调用之人,更有一笔支出仅以‘十万两黄金支出’一笔带过,此等数目,绝非寻常开销。”

她顿了顿,眉间微蹙,继续道:“我还发现,每隔半年,萧郢便会调用一批银两,除日常开销外,更有大额支出。前些日子我见过二少夫人,她身形娇小,气色尚可,虽一直未曾有孕,却也不至于病弱至此。依我看,萧郢那边的开支颇有蹊跷,不如从此处着手查探。”

晚青妤言罢,擡眸望向萧秋折,却见他斜倚在床榻上,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。

他瞧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,瞧着她说话时那认真的神情,瞧着她眸中闪烁的光芒,竟一时听得入了神,直到晚青妤又问了一遍:“你可知萧郢那边近来的情形?还有二少夫人的状况如何?”

他这才回过神来,略有些尴尬地拢了下衣袖,低声回道:“二弟那边,我与他往来甚少。他武将出身,性子随了他舅舅,行事多有暴戾之气。当年因与京城一位朝臣之子斗殴,致人重伤,赔了不少银两。这两年虽未听闻他再惹事端,却听说他结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。此事我无从过问,因与他交涉不多。”

“他在朝中不过是个小官,对王府影响不大。至于调用银两之事,祖母归府后曾催促他们早日诞下子嗣,并允诺府中一切开支皆由王府承担。故而二弟调用银两,我未曾深究。若如你所言,他每月支取如此巨资,恐非仅为二夫人治病。”

萧秋折神色渐凝,沉吟片刻,又道:“今日父亲提及,日后会扶持二弟与三弟在朝中巩固地位,并将王府交由江侧妃打理。二弟因他外祖家的关系,加之当年他舅舅打死一位官员之事,这两年仕途颇为不顺,朝中诸多势力对他皆不看好,皇上亦对他有所忌惮,未曾提拔。”

“他心中焦急,四处奔走,却始终未能得志。如今父亲归府,有意着重培养他。若他真有才干,接管王府倒也罢了,只怕他心怀不轨,与江侧妃联手,意图霸占王府。我更担忧的是,江侧妃有朝一日扶正,占了我母亲正妃之位。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尊严,我绝不能容忍一个妾室夺了风头。”

言至此处,萧秋折眸中闪过一丝冷意,看来他尤为在意母亲正妃的位置。

晚青妤轻声应下,走回桌前将账簿放下,道:“你先歇息片刻,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。”

言罢,她轻步退出房间,掩上门扉。

——

太妃的院子里,下人们皆垂首立于门外,战战兢兢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阖府上下皆知王爷归府,亦知这对母子关系素来不睦。

此刻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房中传来瓷器碎裂之声,紧接着便是太妃怒不可遏的呵斥:“你身为王爷,不务正业,整日与那些狐媚子厮混,有何颜面坐在这亲王之位?我当年是如何教导你的?你身为皇家子嗣,理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,理应以身作则,做一个称职的父亲。可你呢?整日花天酒地,无所事事,着实令人失望。我记得你儿时聪慧过人,志向远大,即便在诸多皇子之中,你的才干亦不输太子,甚至略胜一筹。可如今,你怎会堕落到如此地步?”

太妃声音颤抖,语气中满是痛心与失望:“我知晓你因争夺皇位失利,心中积怨深重。可儿啊,弱肉强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?若当初你不留那些把柄,若当初你稍加收敛,今日坐在龙椅上的,或许便是你。可你呢?你做了什么?你招惹那些不三不四之人,令朝臣对你嗤之以鼻,认为你不配为一国之君,这倒也罢了。”

“即便做不得皇帝,身为亲王,是否也该心系天下百姓?是否也该为社稷着想?是否也该为这个家、为这些孩子着想?可你又做了什么?整日沉溺酒色,王妃去世后,你从未提及她,甚至未曾去她坟前祭拜一眼,对秋折更是漠不关心。现在又不问青红皂白,上去便打了他一巴掌,你真是让人痛心。”

太妃言至此处,双手因愤怒而微微发抖,她猛然转身,厉声道:“你可知错?”

房中一片死寂,唯有太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。王爷垂首立于一旁,面色阴沉,却未发一言。

太妃眉目间尽是忧色和失望,她历经前朝风雨,深谙宫闱争斗,独自抚养萧敖长大,其中艰辛,自是不足为外人道。

萧敖自幼聪颖过人,勤学不辍,上通天文,下晓地理,十几岁便披甲上阵,屡立战功。及至弱冠,已是京城中举足轻重的皇子,才貌双全,风姿卓然,堪称众皇子中的翘楚。

二十余岁时,萧敖迎娶了萧秋折之母,城中绝色佳人苏泠。此女出身名门,姿容绝世,文采斐然,名动京城。萧敖一见倾心,当日便登门求亲。

彼时苏泠尚是情窦初开的少女,见那英姿飒爽的皇子,心中自是波澜起伏。萧敖曾对她立下誓言,此生唯娶她一人,绝不纳妾。少女心动,遂应允婚事,给了他。一年多后,萧秋折降生。

然好景不长,萧秋折周岁之时,苏泠与萧敖因故大吵一架。自此,萧敖性情骤变,不复当年温润如玉、克己自持之风。

后来他鲜少归府,常流连酒肆,日渐颓废,昔日叱咤风云的二皇子,竟成京城中风流成性、游手好闲之辈。

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,亦不知萧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。此后,他纳江侧妃,收侍妾,终日寻花问柳,仿佛脱胎换骨。

苏泠因此郁郁寡欢,久病不起,终在萧秋折六岁那年撒手人寰。然其逝后,萧敖依旧冷漠,连下葬之事亦未露面。头七次日,他竟携一女子入府。太妃闻讯,怒不可遏,质问萧敖为何如此绝情。萧敖默然不语,始终未道出与苏泠的矛盾根源。

自此,那如天上明月般的二皇子,彻底沦为京城中风流成性、不思进取的萧亲王。

太妃见其依旧沉默,心中怒火更甚,厉声道:“你可知你带给孩子的影响有多大?如今秋折已二十有余,却无子嗣。你对他不闻不问,我好不容易劝得晚青妤与他安稳度日,盼为萧家留后,你却突然出现,无理打他一巴掌,对他伤势不闻不问,你作为父亲为何如此绝情?”

“他因晚青妤家人之故丢了官职,但以他的能力,岂会无法翻身?皇上不过试探而已,他为皇家立下诸多功劳,就他修建的那几座桥便足以令百姓拥戴。即便暂时罢官,不久必能复职,你何必慌张?再说萧郢,他是庶出,性子似其舅般暴躁,虽尚未显露太多,日后恐留祸根。其夫人至今未孕,如何为萧家留后?我劝他纳妾,他亦不愿,且言此生只娶一妻,言语间满是对你的不屑,誓言绝不似你般作为。”

太妃又擡高了嗓门:“你瞧瞧你给他们树立了何等榜样?在他们心中,你又是何等父亲?再说老三萧絮,整日吊儿郎当,油嘴滑舌,风流成性倒是仿了你,终日不着家,无所事事。我为他谋一小官,他亦不愿。你说他日后能有何出息?自己的孩子,你难道不清楚?谁更有能力?谁为萧家付出更多?都是你的亲生骨肉,你会不知?”

太妃言辞愈发严厉,字字如冰,寒意逼人。萧敖依旧垂首不语,神情冷淡,无人能窥其心中所思。

太妃见他始终沉默,心中怒火更甚,拄着拐杖疾步上前,擡手便要朝他头上砸去。

萧敖急忙侧身躲避,口中喊道:“母妃息怒。”

太妃冷哼一声,袖袍一甩,厉声道:“从今日起,王府之事你不必再过问,一切我自有定夺。青妤虽年幼,尚不足以执掌王府,但你也不能将权柄尽数交予江侧妃,此事暂且搁置,容后再议。”

萧敖依旧不语,太妃见状,举起拐杖作势又要打去,萧敖这才连连应声道:“好好好,一切听凭母妃安排。”

太妃见他服软,正欲挥手让他退下,忽又冷声道:“你带回来的那位周姑娘,何时将她逐出王府?”

萧敖闻言,眉头骤然紧锁:“母妃,儿臣早已言明,此生不会再娶他人,唯有周姑娘一人足矣。请母妃莫要再提赶她出府之事。儿臣本欲纳她为妾,奈何母妃与秋折始终不允,儿臣只得让她无名无分地留在身边。即便如此,她也心甘情愿跟随儿臣。如今,儿臣心中唯有周姑娘一人,不想让她离开。”

太妃听罢,冷哼一声,讥讽道:“那你当初与王妃那般生死相许,又算什么?还有,当年你二人为何起了争执?你又为何对她如此狠心?”

太妃突然提及旧事,萧敖脸色骤变,眸中闪过一丝阴郁。他躬身行礼,语气冷淡道:“若母妃无其他吩咐,儿臣先行告退。”

每次提及此事,萧敖总是避而不谈,太妃亦无可奈何,只得长叹一声,挥了挥手,任由他退下。

——

晚青妤出了房间,正欲去瞧瞧为萧秋折熬的汤是否已好,刚踏出门槛,便见玉儿匆匆赶来,低声道:“小姐,袁安河在门外求见,说是要见您。”

晚青妤闻言,微微一愣,问道:“他可曾说明来意?”

玉儿摇头道:“奴婢也不清楚,他此刻正在院门外,管家未让他进来,特让奴婢来禀告您。”

晚青妤沉吟片刻,急忙朝院外走去。出了院门,果然见袁安河立于门外,神色凝重。

晚青妤快步上前,轻声唤道:“袁叔叔。”

袁安河见晚青妤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激动,忙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青妤,许久未见了。”

两人确实已许久未见,记得晚青妤成婚之前,袁安河曾来过府上,那时他还笑着打趣她:“青妤长大了还是这般可爱。”

并特意带了她小时候最爱吃的糖葫芦,她会开心地说:“谢谢袁叔叔。”

袁安河年过三十,样貌虽不算出众,却生得一副憨厚正直之相,尤其那双眼睛,明亮如星,透着几分刚正不阿的气度。

他为人处事清明果断,颇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。只是自他被调任江州后,便鲜少回京,晚青妤也再未见过他。

晚青妤见他神色匆匆,便温声道:“袁叔叔,不如随我进府一叙?”

袁安河擡头望了望高悬的“亲王府”匾额,摇了摇头,笑道:“不必了,我稍坐片刻便走。”

说罢,他瞥了一眼守在门前的侍卫,对晚青妤使了个眼色,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凉亭,低声道:“我们去那边说话。”

晚青妤会意,知他有要事相商,便随他一同走向凉亭。二人坐定后,袁安河四下张望一番,确认无人跟随,这才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笺,迅速塞入晚青妤手中,压低声音道:“你回去看看这个,我此次前来,是有要紧事告知你。”

晚青妤见他神情凝重,心中隐隐不安,忙问道:“袁叔叔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
袁安河轻叹一声,压低了嗓音道:“我方才去探望过你二哥,他伤势颇重,实在令人痛心。此次言书堂出事,绝非偶然,定是有人从中作梗。我怀疑背后之人手段通天,否则怎敢对言书堂下手?皇上至今未查明真相,恐怕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。你二哥如今重伤卧床,行动不便,有些事情也不便插手,而四公子年岁尚小没经历过事,难当重任,所以我只能找你。其实,更令我忧心的是,他的职位已被罢免,接替他的是付家的嫡长子付钰书。”

提到付钰书,袁安河眉头紧锁,继续道:“上次他去江州时,我曾见过他。他带了些书,说是要分发给江州的穷苦孩子,被我拦下了。当时他态度倒是客气,未与我争执,收了书便离开了。付钰书此人,我早年也曾接触过,那时觉得他是个颇有才学、懂事明理之人。可惜,他是付家的人。”

晚青妤听罢,心中隐隐不安,低声道:“袁叔叔,您有话不妨直说。我与付钰书早已无甚瓜葛,他虽曾说过要帮我寻杀父仇人,助二哥脱困,可最终二哥还是出了事。我与他已有两年未曾深交,虽知他与付家其他人不同,但如今他究竟如何,我也不甚了解。”

袁安河闻言,神色稍缓,低声道:“我怀疑此事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,而幕后主使正是付钰书的父亲——付家家主付锦知。不仅如此,此事恐怕还牵扯更广。你可知道利州,利州离京城不远,如今已被付家的文化思想所侵蚀。利州的知州曾受教于付钰书的父亲,虽然后来二人联系渐少,但此人上任后,便在利州推行了一系列严苛的规矩,且极端地束缚百姓思想。他们分发书籍,却只允许百姓读他们所带的书,且这些书的来历不明。”

袁安河越说越激动,声音虽低,却透着愤慨:“利州的百姓如今如同提线木偶,任人摆布。男子不得外出务工,只能在家读书,幻想些不切实际之事。女子更是悲惨,不仅被限制行动,甚至不准抛头露面,出门必须蒙面,违者轻则囚禁,重则处死。这些百姓仿佛中了魔咒,竟心甘情愿听从这些荒唐的安排。我派人暗中查探,发现情况愈发严重,却无人阻止。若任由这般发展下去,恐怕周边州县也会被波及,最终导致国家被这种不正思想腐蚀。”

晚青妤万万未曾料到,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。此事关系重大,她不便在王府门前多言,只是连连点头。

袁安河又道:“有件事我想拜托你。你可知付家书库近来出了些麻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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